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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宋飘浮记

第三十五章 阿绯

回到颖昌,兰家姐妹先带了各色礼品去见娘亲秦氏。秦氏听说没有丈夫兰耀祖的音信,顿时失望之色溢于言表。又听说当了官的凌峰也无法替亭亭脱籍,心里的希望便彻底破灭了。

小五儿见状,急忙安慰她道:现在虽然这两件事都没头绪,毕竟在京城各处散发了寻父的信息,没准哪天父亲便寻着线索找到凌峰家里。

亭亭也说凌峰与司马熙都在找人想法子赎她出来,安慰母亲不要着急。

小五儿打趣道:“是啊,娘,司马大哥比你可着急多了,这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!”亭亭脸一红,伸手扭小五儿的脸。秦氏见她们姐俩笑闹,心里的愁闷便也缓了一缓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

二人又顺路去看了紫影,捎去凌峰给阿混混的一把钢刀,兰家姐妹送紫影的几朵绢花手帕。女孩子们见面叽叽喳喳说个没完,亭亭与紫影年龄相仿,二人不免说些什么京城风俗,又议论凌峰的新娘子一番。小五儿见她们她说的津津有味,连人家穿的什么鞋子,吃饭拿筷子的方式都说到了,心下不禁暗道:“天,想不到这么两个秀气安静的女孩子竟如此无聊八卦,不知那菜菜现在打了多少喷嚏!”

第二日一大早,司马熙选了两首曲子,带了亭亭去在水一方参见教坊使与诸位师傅,虽然走时打了招呼,毕竟一个多月过去了,见上一面,省了没必要的猜忌。

小五儿见说,便也跟了去。待他们去应酬了,便悄悄走开,四处乱转,想看看是否能碰到大侠无尘公子。在院子里碰上一个面熟的丫头,说了几句话,问她可在水姑娘那里见过无尘公子。那丫头看上去极为机灵,一双秀目眨啊眨的瞅了小五儿几眼道:“你到水姑娘那里去看看。从这里走过去,过了那片树林,有一片独院,第三座独院是水姑娘的。”

小五儿循路找去,果见一片独院,小五儿心里暗叹,花魁就是不一样啊,瞧人家又有办公室又有自己的私宅。她在第三个院门口站住,举手扣门,有人应声,过了片刻,门开了,一个秀气的丫头站在门口,问了缘由莞尔一笑便带小五儿进了房里,水姑娘正坐在炕桌旁握着一卷书看,屋里还有一个略小的丫头正在擦拭桌椅,见是个男孩子跟了进来,有些纳闷,便也住了手,只是瞪着眼睛瞧。大丫头笑道:“瞧什么,寻无尘公子来的!”

那水潋滟抬头看着小五儿,片刻后问道:“莫非你就是那个小五儿?”小五儿见她穿着一件黑色襦衣,更衬托的素颜如玉,眼神清冷,还略带一分心不在焉,实是冷艳出尘,那里还挪得开眼睛,听到问话便点了点头。

水姑娘哦了一声,眼皮垂下,睫毛长而细,软软的伸展开,一张脸上便没来由的有了一种惹人爱怜的忧郁软弱。再抬起眼睛来,却依旧是冷艳模样,小五儿都看呆了。忽听得水潋滟悠悠说道:“无尘回南方去了,明年清明前才回来。你前一阵子去哪里了?他只说寻你不到。”

小五儿应道:“走亲戚去了。那我告辞了,打扰水姑娘了。”施了一礼便向外走去,将到大门口时忽听得那开门的丫头叫道:“小五儿你回来!”小五儿回到屋里,见水姑娘已经袅袅娜娜的站在地上,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襦,镶着水青色暗花领边袖口,下身一条水青色暗花长裙,臂上一条水青色披帛,越发显得身姿修长婀娜,卓然不群。

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只旧青缎包袱,见小五儿进屋便说道:“听说你手巧得很,这个你可修补得?”那大丫头接过包袱,在小五儿跟前打开来看时里面却是一方旧手帕,那手帕上是一株牡丹,花色灿烂,却不是刺绣上去的。虽是旧物,却依然可见其精美,非常见之物,只是已经破了一边,有的丝线动了位置花色乱了。

小五儿道:“我不会修补这个,这是?”

“原来你也不会。”水姑娘示意丫头包好手帕,“这是织锦。”

群芳楼外,小五儿站在北墙根的阳光里,忽见一个书生单身一人向大门口走去,便赶紧跟了过去,面目呆板的在两步之外跟着,似是那书生的跟随一般,果然那些看门的没有拦阻。混进了楼里,小五儿四处乱转,看见模样良善的人便打听阿绯,终于在洗衣坊里找到了她。

阿绯见小五儿说是专程来找自己的,赶紧拉了她到走廊僻静处站住说话,大半年未见,阿绯略有些消瘦,原先那种血气充盈、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减弱了,反倒添了两分女子沉静之美。她有些诧异地问道:“有事么?”

小五儿盯着她的眼睛问道:“你想要赎身么?”

阿绯呆了一会儿,眼睛茫然地看向远方:“就是赎了身去哪里啊?”

小五儿眼睛亮晶晶地道:“我认得一个人,粗憨之中也有几分内秀。但他是个下人,日后自是少不了要守些清贫,但是夫妻相守,也终是个下落。如果你愿意离开这烟花之地,我去想法替你赎身。”

阿绯叹息道:“若是个读书人就好了!”

小五儿正要说些什么,忽听得远远有人笑道:“阿绯,想不到不光有老的迷恋你,还有小的也迷恋你!你可真是老少通吃啊!”

小五儿见阿绯闻声变色,似有惊惧之意,心下便也吃了一惊。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女子从走廊深处缓缓走来,步履行动之间说不出的柔媚之意,那女子徐徐走近,只见她生得珠圆玉润,肌肤胜雪,红唇如火,眼波流转之间,说不出的媚惑,正是评花榜时获得探花的女郎。那女子扫了小五儿一眼,对阿绯笑道:“想不到你喜欢小书僮,没准那天就喜欢贩夫走卒了!给姐说说,这小屁孩子什么滋味?”

小五儿她言语污秽,大怒道:“我这个小书僮却辨得出美丑,阿绯天生丽质,不矫饰就美不胜收!”

那妇人斜眼一笑道:“我可是评花榜探花啊,这个小妮子只不过是个打杂的,你怎么说?”

小五儿恨道:“你等着看我把阿绯捧红!到时候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。你看看你,脸色苍白没有红晕,眼睛大而不明亮,神态做作却无神韵,说不定你都是半老徐娘了,还装得娇滴滴的,明明老得可以做成竹筒子了,还要扮成春笋,你累不累啊!”

那女人被这些有文有俚的话骂晕了,醒过神来,立刻露出泼妇像,一脸凶相的想要扑过来撕打。

小五儿又顺口胡诌道:“我是王大人的书僮,大人不忘旧情,听说有人欺负阿绯,让我来看看。刚才说的那些‘老的小的’的混帐屁话我定要息数告诉王大人。”

那妖媚妇人听了怔了一下,才嘴里嘟嘟喃喃地骂着“短命挨千刀的……”慢慢远去了。

小五儿还在生气,阿绯却却眼睛亮晶晶地问道:“王大人他真的还想着我?”

回到家里,小五儿一屁股坐到书桌边的椅子上,脸还气的通红。司马熙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小五儿气哼哼地讲了在群芳楼发生的事儿,又对司马熙道:“你写下来的曲子呢,给我几首,我定要捧红阿绯,方才出了这口恶气!”

司马熙呵呵笑道:“你去找阿绯是要做什么?”

小五儿道:“为她赎身……”说到这里方明白过来自己都被那妖媚妇人气晕了。

司马熙随笑道:“不要动辙被别人牵着鼻子走,赌这闲气做什么?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就完了。”小五儿忙施礼称是。

亭亭在一旁用敬慕的眼神望着司马熙,司马熙回了她一个了然的微笑,又对小五儿道:“你怎么想给那阿绯赎身的?打算怎么安置她?”

小五儿说道:“自珠珠死后,我总是把阿绯和珠珠当成一个人,阿绯就是珠珠。我若能为阿绯赎身只当是替珠珠赎身了。心里,也有个安慰。凌大哥家里的那个下人凌四保你可记得,我看他也算可靠,年龄也与阿绯相当。可是,我骗那死妖精说王大人让我来看阿绯的时候,阿绯竟然信以为真,还有激动之色,真让人沮丧。”

司马熙想了想道:“不要忙,此事宜缜密为之,且容我筹划。”

北风呼啸,雪花纷飞,路上偶尔有拱肩缩颈的行人走过。

连一向客满为患的大酒楼醉歌堂里,人也见少。楼上雅间里的火盆里红焰焰的,屋里温暖如春,王正成贪婪地盯着身边的一对姊妹花,这两个女孩子是珠珠死后,在水一方按着他的口味从后园里选出来的,生得面貌娇憨,骨肉亭匀。因为年纪还小,尚无心机,只是贪玩,性格张扬大胆,便格外显得活力四射,把老头子迷得晕头转向。此时微醉的两个女娃脸都红扑扑的,二人因一杯酒打闹起来,在屋里追逐,都是穿着大红的中衣,质地柔软厚实的裤子更称出大腿的修长结实,老头子看的哈啦子都垂了大长。

申时初,两个女娃搀了老头子走出雅间,一个女子向角落里瞥了一眼,见和自己打赌之人果坐在哪里,便娇声问道:“王大人,听说你原来宠爱一个叫阿绯的女子,她比我们怎样啊?”老头子口齿不清地答道:“天地之别啊!我哪里是宠爱她,你们没来的时候暂时伺候我的人而已,鸠占鹊巢,鸠占鹊巢!”

“王大人!”忽然听身后有人尖声叫自己,王正成扭头看去,大厅角落里有一桌客人,一个女子正奋力跑过来,正是阿绯。老头子脸色僵了一僵,恼羞成怒道:“哪里来的疯女子,我们走,快走,不要理她!”那两个女娃想起打赌之人的话:这老头子再宠爱她们,将来也会弃之如蔽履,不信便看他对阿绯的态度。没想到这老头子果然一丝情义也无,两个女娃不知该如何是好,瞪大眼睛互相看看,搀着老头子一溜烟儿去了。

亭亭将全身都在哆嗦的阿绯扶回桌旁,司马熙与小五儿只是沉默地喝着茶,等阿绯哭声渐低,司马熙慢慢说道:“你不必哭了,这个心结越早打开越好。情感之事甚是奇妙,并不按人之所愿而行。也并非所有男子都是负心人。我曾认得一人,他才学出众,又吹得一手好笛子,与一个行首甚是相契,这男子不顾家人阻挠,与这女子订了白首之盟,又偷偷变卖家产,打算为她脱籍。诸事停备,偏偏来了个官员,瞧上了这女子,也是前世的孽缘,这女子本是个有主意的,却竟然信了官员的哄骗,左右摇摆,最终变了念头,弃了那书生,要跟那官员而去。”

小五儿知道这书生便是司马熙的大哥,正自猜疑到底为何那文映娘子变了初衷,莫非真是孽缘么?忽听亭亭问后来呢。

司马熙接着说道:“那个书生真情遭拒,又把个家给破败了,不免自苦,忧伤悲恨,伤了肝肺,被他父亲逼着去赶考,凋零在了外面。后来那女子也没离开勾栏,似是被那官人所负?我也不甚清楚。谁都想找个最是瞧得中的人,可是人心隔了肚皮,却看不破他的心思,人在事中,不免错失了人。”忽话头一转对阿绯道:“我们先与你赎了身,日后你相中了人,去留自愿。便如先前所说,因是珠珠与你都是遭他所害,你又与小五儿他们姐弟俩有过恩惠,我们才有此念头,若你不愿离去,我们也不强你。”

半晌,阿绯抬起红肿的眼睛道:“我虽糊涂,却知司马先生是为我好,请先生、莲生姑娘、小五儿救我离了这个火坑。”

因小五儿自忖娘亲秦氏教女有方,阿绯赎出来后,便送到了她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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